袁卫国坐下,周家主双手交叉放在身前,“既然是深夜的客人,这茶”
“茶什么时候都能喝,”袁卫国摆了摆手,“我们还是说说怎么对付周七叔吧。”
闻言,周家主眼带凛厉瞬间出手扣住袁卫国的脖子,他阴沉道,“你是什么人敢对我们七叔下手”
袁卫国稳地一批,丝毫不受他影响,双眼直视对方,勾唇道,“周家主,你若是足够聪明的话,就应该知道现在是你最好的时机,而关于这一点,周七叔也是知道的,所以你的一举一动都被他的人看在眼底,每一天都会给他回过去,你没法动手。”
“但是有一个外援就不一样了,我们可以里应外合,我来打击他的人,你装模作样迎合一番就成了,周家主觉得如何”
袁卫国的每一句话都像是被敲在他心里似的,周家主确实动心,他松开手,眼带审视,“你既然提出合作,就应该知道我这个人不会轻易相信人,要想合作,你就应该拿出足够的诚意与证据,让我信任你,并且答应你。”
“周家主,我既然敢来找你,那就一定会办法让你答应我,”袁卫国从怀里拿出一张铁牌,然后递给周家主,周家主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后,伸手接过。
看完铁牌上所刻的字后,周家主猛地捏紧铁牌,他探究地看向袁卫国,“你是他的后人”
“我再怎么恨他,也不会拿自己的血液开玩笑,”袁卫国起身,逼近对方,“他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吗”
周家主双唇微动,面皮有些颤抖。
见此,袁卫国脸上浮现出讥笑,“看来你也知道,周七叔既然敢对他下手,那你就更不值得一提了,你不动手,早晚他都会动手的。”
周家主陷入沉默,半晌后,他坐回自己的位置,“你要为他报仇”
“我不是为他,是为我娘,”袁卫国垂下眼看向自己的手,“去母留子这套是周七叔授予他的,我知道,不只是我一个人失去母亲。”
“还有谁”
“还有我。”
低哑的声音从周家主身后传来,周家主大惊,他迅速转头看过去,只见一人从黑暗中踱步而出,他披着黑色的斗篷,整个人像是陷入黑暗之中似的。
“你是谁”
周家主屏住呼吸,这人居然无声无息地站在他身后这么久都没他察觉,可见是个厉害的。
“他是我弟弟。”
袁卫国的话让周家主又转身看向他。
“仓丰。”
对于袁卫国的介绍,仓丰表示非常不满,他冷声冷气地说出自己的名字。
“仓丰”
周家主一愣,他知道这个孩子,甚至还见过对方,仓丰的娘是他堂弟身边伺候的小丫头,因为醉酒怀上了仓丰,对比其余流落在外的孩子,他堂弟对仓丰还是有些喜欢的,只不过身份不高,对这个孩子,他顶多当成一个小玩意儿。
可周七叔下令让去母留子后,仓丰也消失在周家人的眼前,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至于仓丰这个名字,是他娘取的,只希望他能吃饱穿暖,好好的过一生。
仓丰对周家主自然没有印象,他能记起的只有娘倒在血泊中,还一直对他藏身的地方无声地让他快走。
“要怎么合作”
周家主咽下其余的话,直接问道。
周七叔这些日子过得很不好,即使进了医院,他还是会做很多梦,梦里都是那些故人,但好在没有头疼了。
“家主那边没什么动静,看着很平静。”
周管家接到尚阳那边的消息后,便进门来报给周七叔听,即使半夜了,周七叔也没睡,他双眼通红,眼下青黑一片,却不敢入眠。
“越平静越不对劲,给我盯着他,接触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都给我报上来,他的心大着呢。”
“是。”
周管家应下,随即担忧地看向床上的周七叔,“七叔,医生开的那个药您试试吧。”
医生见他多梦无眠,说这是失眠症,心思过重导致的,开了点安眠药,让周七叔服下,但是周七叔太多疑了,他不敢让自己陷入沉睡中。
往年即使睡觉,他都保持着三分清醒,一丁点动静都能将他唤醒,现在让他吃那种类似迷药的东西,他张不开口,也不愿意。
可自打住院到现在,他只睡了几个小时,确实让人担心。
“那东西我要是吃了,就是给别人下手的机会。”
周七叔坚持道。
周管家还想再劝,就听对方叹道。
“你知道我刚才看见谁了吗”
这些日子他就是发神都能恍惚看见故人的身影,这点周管家是知道的。
“谁”
周七叔直视着他道,“我那八弟妹和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