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在兰因的眼中,是神人般的。”
他墨眸中染上笑意,又不忍心去笑她那些小心思,只好顺着她的话,耐心道:“那我动了凡心,只非你不可,没了你不能过活,因因能不能委屈跟我在一起?”
兰因咬紧了唇,死命的摇了摇头,意识回了笼,不听他的哄骗,“殿下值得更好的姑娘家。”
殷昭笑意渐渐淡了下来,仿佛在遭受着剔骨之痛,他低垂着眼睫,低声道:“你此话当真?”
兰因愣在那处还未来得及答话,而殷昭则眯起了眼儿,唇角勾着抹笑道:“那么,你今日就当作是我醉了,醉的晕了头。”
他吻了吻她的唇,与那日一般无二,只是贴着她有些干燥的唇,又吻了吻她的耳根,她伸手去推他,却怎么也推不动,兰因心里越来越怕,禁不住眼泪儿流了出来,小声啜泣。
他看着她在他的面前捂着嘴巴哭,眼泪一滴两滴三滴掉在他的手背上,偏偏又没个声音,就那么有那么一小点儿的啜泣声,他抬手想替她擦掉眼泪,却都叫她躲开。
殷昭,你怎么能这么混。
她似乎怎么哭也哭不够,论他怎么开口去哄,都哄不好,最后听她抽抽答答的不知同谁抱怨,“我们又怎么可能在一起呢?殿下,你不能这么欺负人啊!”
兰因继续哭,他神色淡淡走回到平头案前,就着壶将酒喝的一滴不剩,站起身来,走到兰因的面前。
他没醉,他清醒的很,酒只喝了半口,握着她小巧的下巴,迎着她泪朦朦的双眼吻上她的唇,酒液在口中缠绵。
兰因又惊又怕,两只小手抵在他的胸前,作推他状,又被迫扬着头,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石榴酒在她口中逗留许久,才滚过她的喉咙,她呜咽了一声,口又张大了一分。
他眸中的热切与幽深并存着,他口中的果酒香气浓烈,她眼儿里浸满了眼泪,水雾雾的看不清楚,她心中愈发的怕了起来,慌乱之间她狠下心来咬住殷昭的下唇,不要命的咬。
混着果酒香气,还有慢慢弥漫开来的不合时宜的血腥气。
他松开握着她下巴的手,末了舌尖又舔了舔她饱满的唇瓣,本就嫣红的唇此时染上了斑斑血迹,只会更引诱人。
他抬手擦了擦唇上的血迹,盯着她半晌,忽地笑道:“谁说我们不能在一处?”
她愣愣地看着他,连哭都忘记,只看着男人弯下腰来,眉目舒展地将她脸上的泪痕都擦了个干净,“兰因,我喜欢你,没有半分戏弄,我不想让你入宫,想时时刻刻都见到你。”
他执起她的右手放在他的心脏处,唇角带笑道:“兰因,如果你也喜欢我,就交给我,只要我在一日,便护你周全,定不叫你委屈。”
“所以,兰因,听听你的心。”
她看着她搭在他胸前的手,过了半晌,抬头看他,红着眼儿问他:“殿下字字属实?”
兰因亲眼看着他点了点头,她已经被父母亲抛弃,什么都没有,唯独活着个人在这世上,她想,就算她冒失昏了头试这么一次,又能如何?
她目光中多了几分坚定,也不知怎的就这么相信殷昭,她踮起脚尖勾着他的脖颈要去吻他,却只吻到了他的下巴。
她听见他在她的耳边沉声的笑,颤着眼睫不敢看他,他却不应,伸手将她抱到平头案上,低头吻她的侧脸,温温柔柔的。
兰因不知道这场梦到底会持续多久,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永远也不要醒来。
也许,真的会美梦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