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笙是不会主动伸手帮周氏的,他想送周靖下去陪云婉已经很久了。
周海楼说不出话来,周靖憔悴昏沉的病容、华秘书在听说他要来拜访云笙时那欲言又止的眼神,董事会里那些原本亲切的股东叔叔,如今摆出的笑面虎似的神色
一张张人脸如同翻页一般在周海楼大脑里闪过,令他的思绪空白一片。
云笙劝周海楼“喝口水吧,嘴唇都裂了,最近吃了不少苦吧。”说到这里,他又低头笑了一下,“没事,周氏破产了,舅舅也一样养你。”
“可是,”周海楼下意识道,“周氏不能破产”
“怎么就不能”云笙挑眉,“你怕周家倒了,你再当不成自己逍遥浪荡的公子哥那倒也不必,你有两个舅舅,还有小姨外婆,谁都不会看着你吃糠咽菜。等你回来之后,舅舅不但养你,还要管你呢。”
“”
周海楼终于忍不住露出了哀求的神色。
坚持下去太难了,还是哀求简单;在大大小小的紧急要件里自己保持思考太难了,还是直接询问华秘书简单;在董事会的围攻下支撑住太难了,还是来请求舅家的帮助简单
年轻人没有经验、不知疾苦、毫无手腕,但总要有几分气性。
要是连点血气也没有,这辈子都成不了什么大事。
周海楼不知道,他如果此时一言不发,转头就走,云笙反而高看他一眼。
然而周海楼没有。
他只是垂着头,用一种自己都听不下去的软弱声调恳求道“大舅,求求你了周氏,是我爸一生的心血啊。”
他父亲已经卧病在床,时日不久,开颅手术和化疗严重折损了他的健康,股价大跌一事又平地起风波地削去了他的威望。
失去了大部分权柄和财富的周靖躺在床上时,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通的老人。
原来他一直以来视为山岳的父亲,竟然也是会倒下的。
从周海楼进到书房里来,云笙一直都不动声色。然而听到这么一句话时,以他的养气功夫,还是不免气笑出声。
要是周海楼不是他外甥,这种屁话云笙听多少句都不皱一下眉头。但既然云婉是他母亲那他当着云笙的面说这话,合适吗
云笙眯了眯眼,一字一顿地说“大家都说,周靖白手起家,是个人物。不过,小楼啊,你父亲的周氏是怎么心血起来的,别人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吗”
周靖原本在云笙父亲手下打工,后来虏获了云婉的芳心,便带着云婉的嫁妆出来自立门户。
他虽然凭地产发家,但做成的第一笔单子却是粮食转运。当初北粮南调,周靖手里没有流动资金,于是只好先赊欠着。
足足八百万的账目啊,那可是在三十年前。
那大半年里,用来抵着债务的不是什么借条和账目,全都是云家的人情和脸啊。
粮食生意谁不能做,何况是亏欠着账目,等着入账后再还的空手生意这里面的商机未必没有旁人看到,但只有周靖做成,归根结底,是因为他是云家的女婿。
周海楼对这件事就算所知不详,但也多少了解一些,听到云笙这么质问,他登时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我、我”周海楼几次开口,嗓音都半路卡住。最后,他慢慢地蜷缩起了身体,双手无力地抱住了头。
“没办法了,大舅。”周海楼哽咽着说,“除了来找你,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我又不能看着周氏垮您帮帮我吧,就这一次,我发誓,就一次”
云笙定定地看着眼前头都不肯抬一下的周海楼,半晌之后,他缓缓发话“可以。”
周海楼不敢置信地抬起了头,惊喜地叫道“大舅”
“可是怎么帮你,什么时候帮,帮忙的报酬是什么,都是我说了才算的。”
云笙和缓地笑了一下“周公子,我是个生意人,在商言商的事情,我都有耐心慢慢商量。”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对不起作者昨天竟然睡着了昨晚就想躺床上睡一小下,结果闹钟都没叫起来我,直接睡死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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