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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明莹狠狠瞪了一眼自己的秘书,踩着高跟鞋,风风火火的朝唐晚的办公室走去。

唐晚这个心机婊白莲花!

一定是她在宴非白耳边吹枕头风,她今天就算被开除也一定要狠狠骂她一顿,以泄心头之气!

而正在办公室忙碌的唐晚表示,她冤枉呐!这件事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都是宴非白在做,她完全不知道好吗!再说她要是讨厌一个人,基本都是自己硬刚到底,才不会在背后告状。

对于殷明莹这种“自己是坏人则全天下女人都是坏人”的想法唐晚表示很无奈。

殷明莹赶到唐晚办公室外,大门紧闭,从大大的玻璃落地窗外可以看到唐晚正在忙。

大概是宴非白交待过不能让殷明莹靠近打扰到唐晚,所以唐晚办公室外面的两个秘书兢兢业业的把殷明莹拦在门外。

殷明莹怒气冲冲的与她们推搡的时候,葛御路过斥了一声,皱着眉看殷明莹:“你怎么还没走?”

殷明莹撒开手,顺了一口气:“葛总,我想知道为什么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我被开除了,就我一个人不知道。”

葛御懒洋洋靠在秘书的办公桌旁边:“这不是摆明了想耍你吗。”

他说的简直再直接不过,两个女秘书低着头偷笑。

殷明莹被羞辱到,脸皮子挂不住,一下子红了眼,声音里带着一丝强压的颤抖:“你们不能开除我!”

到底只是一个女人,这段时间一直面对家庭的压力,社会舆论的谴责以及公司的羞辱。

她哪怕再怎么心狠手辣,其次也是一个女人,认为自己也是有柔弱资本的。

不过呢,葛御最讨厌女人哭哭啼啼的,他大少爷脾气没心思哄:“怎么就不能开除你?都是员工,老板说了算,有能耐你找宴非白去,他的办公室在那边,你找唐晚干什么?我告诉你,欺负唐晚对你没好处,霍子乾都比你看得清局势。”

殷明莹的眼泪一下子就滚了出来,有不甘,有屈辱,也有愤恨:“你们都是一群仗势欺人的东西!”

她用发红的眼睛瞪着葛御,还嫌不够,仍然要冲进唐晚的办公室去闹一通,好在两个秘书反应及时,将她推开。

葛御随便拉住路过的一个女员工:“去,让保安室的人上来把这个疯婆子拉走。”

女员工看一眼殷明莹,应了一声。

“疯婆子”殷明莹没有大闹成功,被几个彪形大汉的保安拖了出去。

正巧最近在晨骄影视公司旁边蹲点的娱记很多,看到殷明莹这个惨状,立刻拍下来放在网上,又引起好一番群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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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后来又经历了离婚,儿子被法庭判给前夫,失去工作以及再难在这个圈子立足的重重打击,整个人消瘦无比,再没有当初第一次见唐晚时的光鲜亮丽。

原以为最坏的结果也就这样了,谁知道某天夜里,她的家门突然被敲响,然后她做了这一生中最后悔的举动,开门。

那时宴非白坐在轮椅上,神情冷淡沉寂,像是从黑夜里走出来的最危险恶魔,就那么漫不经心的看着她,嘴角一挑,说道:“我来讨点利息。”

殷明莹在那天夜里没有受任何伤,没有褪一层皮,却在精神上受了什么严重打击,很长一段时间不敢开门,不敢见人,她变得胆小如鼠,变得神神叨叨。

那之后她很快就离开了云川,不知道去了哪里。

她想起霍子乾曾经的劝解,让她不要招惹宴非白。

是啊,她怎么会去招惹他,招惹那样一个魔鬼,那样一个可怕的存在!

她为自己保住一条命而庆幸,同时也为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感到后怕,无数个深夜里,她都梦到那一声声的敲门声,然后打开门,那个男人慢慢的笑着,优雅的对她说:“我来讨点利息。”

她会被这样的噩梦惊醒,然后再也睡不着,莫名其妙的趴在床边一阵阵干呕,像是要把那晚上她吃过的那些鬼东西都吐出来。

后来唐晚问宴非白对殷明莹做过什么,他只是看着她笑得很温柔,抚摸着她的头发懒声哄着:“这些事,小姑娘不应该知道。”

吴女士给他们倒茶的手一抖,脸色慢慢变得苍白,她只是想起了暗室里的那些蛇虫鼠蚁,也不知道殷明莹现在的肚子舒不舒服……

宴星沂在加拿大的巡演结束,因为舞团上次在云川的演出很成功,所以今年在中国的演出还是定在这座繁华的城市。

回来当天,唐晚和宴非白亲自去机场接她,周岩乘同天下午的飞机也回到了云川。

六月,星沂的演出在云川大剧院开演,唐晚去看了演出。

芭蕾舞是《仲夏夜之梦》,名字非常梦幻,是英国剧作家威廉·莎士比亚青春时代最为成熟的喜剧作品,同时也是威廉·莎士比亚最著名的喜剧之一,讲述了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爱情故事。

宴星沂一出场就抓住了观众的眼睛,姑娘身姿优雅,容貌绝美,把女主角赫米娅演绎得精彩绝伦,台下掌声四起,唐晚也跟着鼓掌。

她无意间看到周岩也在台下观看,男人的目光紧紧锁在宴星沂身上,没有片刻离开。

唐晚抿起唇,给周岩发了一条微信:[周老大,还没表白呢?]

周岩看完短信,在周围环视一圈,与唐晚含笑的眼睛对上。

周岩起身走过去,与唐晚身边的男士换了一下位置,坐在她身边一段时间后,男人才低声道:“我的事,你不要告诉星沂。”

唐晚在看舞剧,为了不影响别人,也压低声音说:“没呢,我又不是多事的人,就是觉得好奇,你又不是拖泥带水的性格,怎么会在这事儿上拿不定主意?”

周岩翘起腿,懒懒的靠着:“星沂心里有人,她跟他哥一样,只要心里装了人,谁也走不进去半分。你别看她叫我一声哥,她平时很懂分寸,绝不跟我过于亲近。这是礼貌,却也疏离。”他嗓音很沉,不似以往的潇洒,有些沧桑难过。

关于宴星沂有喜欢的人,唐晚倒是听宴非白提过。

那人叫做姜澧,据说是年少时的初恋,不过也就是一场青春年少,倒没有发生些什么。

但是星沂就这么把他装在心里六年,好像在找他,又好像在等他。

周岩不表白,只是因为他和宴星沂本来也不算太亲近,就现在这样,宴星沂还跟他保持着距离,如果表了白,这姑娘八成会为了避嫌而远离他,最后朋友都没得做。

他太了解她,所以默默守在她身边,想从她心里把姜澧这个人一点一点的摘出去。

可这一守就是八年,他小心翼翼与她保持距离,害怕她窥见自己的心意,就连对她好,好像也只能偷偷摸摸的。

什么时候才能正大光明呢?

周岩也时常期盼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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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晚现在真是打心眼同情周岩,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眼神,俩人之后也没再说话,认真的把舞剧看完。

散场时,周岩把提前订好的花给唐晚:“替我送给她,别说我来过,也别说这花是我送的。”

唐晚叹气,欲言又止:“老大,不如……”你还是自己去吧。

她想这么说,然而被周岩威逼的目光看得一怂,赶紧转身朝后台过去了。

没办法,毕竟在周岩手下工作了六年,她娱乐圈谁也不怕,还就有点怕周岩,总觉得这男人很神秘,背景很强大。

把花给星沂之后,唐晚果然什么都没说,只是宴星沂看到那花倒是一怔,并没有多问什么。唐晚隐约觉得,她好像知道是谁送的。

星沂要随舞团离开,唐晚跟她说了小会儿话之后就离开大剧院了。

宴非白给她发来短信,让她去天堂饭店,说是在那里等她。

唐晚让司机改了道,很快就到了饭店,按照短信上的提示,她上到三楼。

推开门,宴非白正坐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

现在天色渐晚,六月的黄昏很美,天边的云彩或红或紫,云彩之下有昏暗的暗色逐渐涌现,黑夜的序幕在这一瞬间缓缓拉开。

男人端着一杯红酒把玩,看见她来,眼神逐渐变得温柔。

唐晚的笑容却倏然的僵住,停住脚,站在他几米外,没有再靠近。

宴非白饶有兴趣的盯着她的双脚看了一笑,慢慢放下酒杯,将双手合拢,十指相叩,笑着问:“怎么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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