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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11(大修)

三天后一早,赵子清在机场送别了李蕴。

然后开始了她日常的一天,准备午餐,下午去辅导机构教小朋友弹钢琴,准备晚餐,晚上去教沈怀野弹钢琴。

一切都和往常没有任何不同,除了天气。

白天还是阳光晴朗,万里无云。傍晚的时候,天边晚霞依旧美得如梦如幻。

可等到晚上九点多,她结束一天的教学任务,打开别墅门的时候,便看到了外边的瓢泼大雨。

别墅门前有两盏路灯,路灯下,豆大的雨滴一粒接着一粒砸在郁郁葱葱的林木之间,哗啦啦的声音如同刚刚琴房里的琴声,一刻不停。

而天边,闪电时不时惊现,然后在猝不及防间响起一道闷雷。

两个小时,门内门外已经变了一片天。

沈怀野家的隔音效果实在太好,外边这么大的动静,她刚刚在里边居然一点儿都没听到。

赵子清根本没带雨伞,她站在门口,视线落在自己从门卫那借来的自行车上。车已经被风刮倒在地,整个车身湿漉漉的,雨水在路灯下反射着光泽。

“是下雨了吗”身后,趿拉着拖鞋的沈怀野插着裤兜闲庭散步般地走过来。

他停在她背后,身体微微前倾,下巴几乎擦到了她头顶的发丝,朝门外看去,微微一顿,然后惊叹道:“这么大的雨”

声线从头顶传来,赵子清觉得自己仿佛被人抱着,她微红着脸,不自然地往旁边挪了挪步子,然后道:“沈先生,你能借我一把伞吗”

沈怀野垂下眼帘,那双摄入魂魄的眼静静看着她,温和的笑了笑:“当然可以,不过这么大的雨,雨伞可能也没有用。你要不――”他顿了一下,想起一些往事,眼里瞳孔幽深,“在我家留宿一晚”

赵子清听到的那一瞬间,身子都紧绷了起来,她再退了一大步,背直接贴在门旁的墙壁上。雨从打开的门里飘进来,洒在她的手臂上,脸颊上,很凉:“不不不不用了沈先生,我得回家。”

他掀了掀眼皮,整个人看似慵懒闲适,但其实在一步一步逼近:“你妈妈不是出去支教了吗家里如果只有你一个人,你在我家借宿一晚也没有什么差别,我家很多房间。”

赵子清自然知道他家有很多房间,如果他每天想住一个房间,估计可以大半个月不重样。

她咬着唇,小声重复道:“我得回家。”

沈怀野扯了扯嘴角,无言的看着她,然后突然间伸出手,轻轻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拉了进来。

赵子清猝不及防,下意识就要挣扎。

他加重了手中力道,下巴朝她刚刚站的地方抬了抬:“门口有雨飘进来了,别站那里。你等我一下,我去给你拿雨伞。”

她连忙松了口气,耳朵悄悄变红:“谢谢。”

沈怀野松开手:“子清,别和我这么客气。”说完后,他转身离开,脸上笑意瞬间消失。

三年加七年,对沈怀野而言,上辈子的今天,和这辈子的今天,中间跨越了十年。

可他依旧记得很清楚,因为这场雨实在下的太大。那晚,他来了兴致,将赵子清抱到卧室小阳台外,在雨声和雷声之中,肆意亲吻她,弄哭她。

事后,赵子清发烧了。

沈怀野拿着雨伞,紧紧抓着伞柄,手青筋暴起。

他闭上眼神,深深吸了几口气,才勉强压下异样的情绪,装作平常的样子出现在赵子清面前。

她依旧站在门口,看向门外大雨,不知道在想什么,但到底离远了一些。

听到动静,赵子清转过了头。

沈怀野没将雨伞递过去,依旧握在手里:“你要怎么回去走着回去吗”

她点了点头:“这天气自行车不能骑了,我去把自行车扶起来放在你车库,然后明天再把它还给门卫,可以吗”

一边说着,她伸出了手,是想接雨伞的意思。

沈怀野还是没给,他道:“我开车送你回去。”

赵子清第一反应便是要拒绝。

“这雨太大了,你自己回去会湿一身,如果感冒的话,你明天还能给我上课”沈怀野把她拉到身后,指了指车库门的位置,“你先去车库等我。”

说完后,他撑开雨伞,走进了雨幕之中。雨水落在黑色伞面,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赵子清睁大了眼睛:“沈先生,你要去哪里”

沈怀野走到那辆倒地的自行车前,一手撑伞,一手将自行车扶起来。

他手里的黑色雨伞虽然很大,但在这样的暴风雨下根本不堪一击,雨直接往他身上席卷而去,很快就湿了他的衣服。

赵子清有些着急,看着他扶着自行车往车库的地方走,连忙朝他刚刚说的方位而去,走到了车库。

然后给车库外的他打开了门。

沈怀野把自行车推了进来,赵子清连忙伸手接过他手里的伞,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他:“你浑身都湿了。”

“没事。”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浑然不在意的看了看湿润的衣服,打开了车门,“上来吧,我送你回去。”

赵子清站在原地:“沈先生,你还是先去换身衣服……”

“子清,你再拒绝磨蹭下去,我真的只能动手强行把你拖上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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