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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不如秦泊南。”他望着她的脸,忽然幽暗地开口。
阿依微怔,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提到先生,讶然地望向他。
“秦泊南给了你你需要的所有,而我,除了让你生气让你心里不舒服,现在竟连你的未来也一并毁掉了!”墨砚因为不甘、因为气愤、因为懊悔,偏过头去,声线微颤地低声道。
阿依呆了一呆,紧接着蹙眉,莫名其妙地反问:
“虽然墨大人经常惹我生气,不过我的未来与墨大人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墨大人会说是被墨大人毁掉的?”
“还用问吗!若不是你为我换血,你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我把你的手毁了!”也不知他是在气她明知故问让他的心受到了二次伤害,还是在气因为自己的缘故让她丧失了右手,总之他忽然十分暴躁地吼叫了起来。
“墨大人,你想太多了,我为你换血是因为我想那么做,那是我自己的事,是我心甘情愿的,与你没有任何关系。”阿依轻描淡写地回答,“至于我的手的问题,虽然之前我的确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坦然接受吧,反正人生在世总是会发生一些这样或那样棘手的事情。”
她平淡如水的态度却让墨砚越加气愤,他忍无可忍地俯下身子一把握住她的双肩,怒声质问道:
“你为什么要这样说?你为什么会用这么平静的表情?你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你现在已经不能诊脉也不能够针灸,甚至连刀都拿不起来了,你已经不能做大夫了!是我让你成这个样子,是我毁了你最想要做的事情!发生了这样的事,你为什么一点都不生气?你为什么不恨我?因为我,你再也不能看诊了,你应该恨我,你应该对我发火,你为什么不那么做?你为什么不恼恨我?你为什么不对我大喊大叫?你为什么要这么平静?!”
他双手抓着她的双肩每喝问一句就摇晃一下,阿依被他摇晃得七荤八素,他无数个为什么在她耳边嗡嗡地回荡,好像蚊子一样烦人巴拉的,他还一个劲儿地让她发火,让她恼恨他,让她对他大喊大叫。
这个人好烦,阿依觉得,在他最后一次摇晃自己大声质问时,阿依终于不耐烦,一巴掌扇过去拍在墨砚的脸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把陷入悲愤与自责中无法自拔的墨砚给打愣了,傻呆呆地望着她。
“墨大人,你好烦!”阿依顺从他意愿地大声嚷了句,然后看着他错愕的表情,平声问,“这样可以了吗?”
“……”墨砚呆呆地望着她,哑口无言。
阿依慢条斯理地收拾起针囊,紧接着看了墨砚一眼,无语地道:
“真是傻兮兮的!墨大人,把蜡烛熄了,睡觉!”说罢,咕噜噜钻进被窝里,用被子把自己结结实实地包裹住。
墨砚呆了一呆,过一会儿,转身,先去墙根的水盆里洗了手脸,因为外伤未愈他现在不能洗澡。简单地擦洗一番之后,他重新回来,熄了灯,在她旁边的被筒里躺下。
夜晚的房间黑漆漆的,因为这里不是家里,没有地龙正值严冬气候寒冷,床又不如家里那样宽大,挨在一起显得有点挤,两人于黑暗中沉默了良久,墨砚忽然又坐起来,没有去看她,而是在黑暗中坐在床上,半低着头轻声开口:
“当时为什么要那么做?”
“什么?”阿依微怔。
“换血。你最后是因为服了解药才保住了命,若是没有解药,你已经死了。”
“可若是不给墨大人换血墨大人就会死,”阿依一脸理所当然地说,“我又不希望墨大人死。”
墨砚的心脏剧烈一震,扭过头来望向她,她在黑暗里一双墨色的杏眸恍若午夜的星辰一般闪亮,他不可思议地问: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因为不想让我死,所以你愿意以命来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