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步一步踱回,放到她的近前,在安宁瞬间产生的晕乎之间。淡淡的开口。
“你想多了。”
后一秒安宁彻底庆幸过来。她就说么,人家一派高冷,她的确用不着解释什么,反而有欲盖弥彰的嫌疑。
“你不多想就好。”不能失了阵脚。瞧上他一眼,丝毫不带他捡鞋之恩。
安宁也没喊丫鬟过来帮她穿鞋,尽管那些个大家闺秀神马的一刻也离不开丫鬟的伺候,安宁却是能亲为的半点用不着折腾她们。
她也不理会戎渊脸色如何,将鞋子一脚登上。汤婆子重新拿在手里,果然没那么冷了。挪动了几下,还算稳当。于是风轻云淡的继续往前走。
直到出了府门,上了车。安宁都没有再看戎渊一眼。
几个丫鬟神色有些复杂,安宁也不去管他。
“到了府中,你们几个切不可多嘴。”她有必要再提点一下。没那个性情中人把这两天的状况告诉骆馨兰,估计眼泪都得成河。自家爹也要长吁短叹,后悔她嫁出去。想法子让她回家去的。
她是打算离开,却不是现在。
戎渊未乘车,而是骑马。车程很快,一路无悬念。待马车停下,骆馨兰早等在门口。
安宁下得车。一下子扑到母亲怀里。埋头蹭了几下。甚至都没听清戎渊说的是什么。
“多大的人了,快进屋去。娘给你做了爱吃的小食。三公子也一起走。”骆馨兰招呼着,尽管嗔怪了安宁一句,却仍是得开怀,被女儿抱着的手臂却没有拿出来。
“您先请。”戎渊落后几步。面色虽说仍是清冷,却是回温了不少度,不像是对着她的时候,仿佛寒冬腊月似的。安宁侧目,此人又开始装腔作势了。不知道会有几个面目。
回廊数转,景物熟悉。有母亲的温言细语,这才是家呀。
安宁坐在前厅的椅子上,听父亲教导了几句为人妻子该如何的话。不觉有些怔然,她什么都还没说,更是什么过格的事都还没做。父亲怎的胳膊肘就往外使劲了呢。难道是见戎渊有了‘委屈’的模样,暗中扫了一眼,没有啊,那个家伙正道貌岸然的坐着品茶,也是听得认真的样子---
安宁腹诽,她爹定是忘了两天前,一旁那个人是如何把她娶走的了。转眼之间就变革了不成---她得想办法‘离间’,不能让他爹栽进虚假的坑里。保不齐到时候她想离开,首先得看他爹的脸色。不是我军无能,而是敌军埋伏的太深---
可是又一想,戎渊应该不会做那些无聊的事。若不然怎会出现今天这个局面,唉,她好像草木皆兵了---
“为父的话,你是不满么?”安正辰端起当爹的款儿,好歹在女婿面前树立几分威严来。
尽管前两日女婿好像有那里不对劲,不过并没有出格的地方。该有的礼数是没有少的。何况今日回门来所备的礼物之丰厚。可见还是有心的。
他之所以说女儿几句。不过做做样子。他女儿向来‘野·性·难驯’,也不知道这两天过的如何。看样子没吃亏。
“父亲说的是。女儿记下了。”才怪!安宁内心无声的嘀咕。
“你们说话,我和宁儿说些体己的话去。午饭就在后院吧。”
骆馨兰赶紧把女儿拐走。侯爷说的话她也不爱听。
安宁被美人娘亲拉到了后宅。进了屋,关了门。骆馨兰就说道:“宁儿,你和娘说实话,你和三公子如何?”
“娘,你想到哪儿去了。女儿很好,虽期盼不了像你和爹爹那样的感情,但是相敬如宾还是不难的。”安宁不想瞒着母亲,也不会说的那般不堪。
“慢慢来,会好的。期初我和你爹不也是波折几番。我见此回三公子虽然冷了些,但是品行应该不差。你们毕竟不陌生,他对你之前的情意不假。你可不要把人往外推。这男子喜见的就是柔,你若是一味的要强,很可能就失去了那份回护,时间久了,自然就去寻向别处---”骆馨兰与女儿细致的说着。
安宁险些睡着了。感叹母亲的婚姻经很是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