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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意擦了下唇瓣,“谁要吃你啊。”
“我啊,我要吃你。”
唐意目光微垂,看到封骋衣冠楚楚,没有一丝褶皱的衬衣,锃亮的皮鞋,要多讲究有多讲究,仿佛不是来下地摘菜的,而是来走服装秀的。
她嘴角轻挽,手里的锄头就势一扔,上面的碎泥扑到了封骋的脚上。
他跳开一步,很夸张的样子,唐意唇角边抿成个圈,笑意在潭底逸散开来,“让让,别挡着我干活。”
封骋踢了踢腿,让上面的泥土滑落下去,他随后又掸了掸裤腿,“你也真适合把你关在农村,让你天天锄地摘菜。”
“我也想啊,”唐意抡了两锄头,别看她人瘦,但干起活来很有架势,轻轻巧巧就将地给刨开了,“我要是哪天不为钱和生存发愁了,我就要回乡下种地去。”
封骋站在她边上,“你也不缺钱。”
“我还要结婚生孩子的,不攒钱能行吗?”唐意下意识,那么脱口而出道。
封骋闻言,站到了她身后,“我有钱啊。”
“你有钱跟我有什么关系?”
封骋双手照着她腰际一掐,“你现在跟我睡一张床上,你不是在跟我耍流氓吗?”
唐意觉得痒,挣扎几下,“别闹了,你中午还想不想吃饭了?”
封骋就势将双臂收紧,把唐意结结实实困在了自己的怀里,“我吃葡萄好了,我不挑嘴。”
“我还要干活呢。”
“干什么干,”封骋将唐意手中的锄头接过后,丢到一旁,“让你来散心,不是做苦力的。”
他一把拽住唐意的手,将她拖出菜地,“瞧你这点出息。”
唐意想将自己的手收回去,“别抓这么紧,难受。”
封骋带她来到葡萄园内,葡萄都挂在高高的架子上,需要搭了木梯才能采摘。
唐意抬起头,指着其中晶莹剔透的一串,“这串好,肯定水多味美。”
封骋噙了抹痞笑,目光一瞬不瞬盯着她看,“是啊,跟你一样。”
她将手臂收回来,朝他狠狠瞪了眼,封骋一抬头,“想要摘下来吗?”
“嗯。”
封骋笑了笑,忽然一把抱住唐意,将她举高,陡然的腾空感觉令她仿佛突然掉进了水里面,唐意挥舞着双手,“喂,你倒是提前说一声啊,吓死我了。”
封骋两手抱紧她的腿,“能摘到吗?”
唐意小手挥动了几下,“够不到,你人太矮了。”
男人轻嗤笑,“你怎么不说是你手太短了呢?”
唐意伸直双臂,“你看看,还差一截呢。”
他弯腰将她放到地上,唐意以为是放弃了,没想到封骋却一把将她按坐在自己肩上,起身的瞬间,唐意忙抱着封骋的头,这身高,一下就上去了,她吓得晃了晃。
“怎么样?”
这会,是轻轻松松就能摘到眼前的东西了。
“坐在巨人的肩膀上,到底不一样。”
封骋单手扶着她的腿,唐意摘了串葡萄,她剥了皮,塞到嘴里,“好吃,好甜。”
“还要摘么?”
唐意双腿交叠,“远处的风景真不错,走出去看看呗。”
唐意没有什么重量,对于封骋来说,就跟扛个小孩似的,他将她举到外面,一望无际的姹紫嫣红绚烂了唐意的双眼,她手掌自然地扶着封骋的肩头,“真好看,有些风光,好像是我从来没有看见过的。”
“因为,从没有一个男人能将你扛得比他还要高。”
确实,即便曾经和萧誊那样好,都没试过这种亲昵。
唐意嘴里的甜味化开,她不由垂首盯着封骋,男人举目远眺,神色如常,她笑了笑,“你不累么?”
“你也太看不起我了。”
“放我下来。”
封骋却站在那动也不动,“坐着吧,这么好的福利,就要多享受享受。”
唐意扶着他的肩膀,生怕一个不小心栽下去,她能感觉到封骋的肌肉结实而有力,她眺望远处,“封骋,其实你应该多到外面去走走。”
男人笑了下,“你是觉得我见得世面不够多吗?”
“我哪敢怀疑你这方面的能力,”唐意手里吊着串葡萄,“你多的是锦上添花,自小又不缺阿谀奉承的人,在别人无法企及的高度中,浸润至今,你每个细胞都渗透着高人一等的尊贵,久而久之,你与平凡两字越来越远,但我们终究是凡人,总会有归于平淡的这天。”
封骋听了,久久地沉默。
他忽然将唐意放到地上,一只手拉过她的手,让她的掌心按在自己腰间,另外的一只手,也重复着这番动作。
唐意面有疑虑,封骋的双手落到她肩上,然后将她朝自己一拉。
她上前步,双手就变成了环住他的腰,脸也紧贴在封骋胸前。
唐意刚要退开,就被封骋按着后背,“既然我已经这么惨了,你是不是应该解救解救我?”
“我又不是圣母,不干解救人的事。”
她动了两下,都没法从他怀里离开,封骋笑着抱紧她,“这儿也没别人,抱抱怎么了?”
蔺安市。
秦家。
萧誊接到电话,匆匆忙忙赶到家里。
秦妈妈正焦急地在客厅内徘徊,看到他过来,她三两步上前,“你怎么才回来?”
“开会时手机关机了……”
秦妈妈打断他的话,“好了,我不要听这些,萧誊,悠宁她到底怎么了?她为什么情绪越来越不对劲?整整一天了,一个字都没说过,把自己反锁在房间,不吃不喝。”
“妈,我先上去看看,您别着急。”
萧誊说完,径自往楼上而去。
秦妈妈追上去两步,刚要说什么,萧誊却已经消失在了楼梯口。
来到房间前,两名保姆站在外面,萧誊示意她们先离开,门上插着把钥匙,萧誊拧开后走了进去。
秦悠宁就坐在大床上,两手紧紧抱着腿,头埋在膝盖中,萧誊坐向床沿,“悠宁,你怎么了?”
秦悠宁一语不发,用前额撞着自己的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