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非同小可,江元廷片刻不敢耽误,立刻上奏了景成帝。
刚好,景成帝也在此时给了他一封密旨,让他调查谢薇的身份一事。
他特意去寻找过当初给她们接生的那家医馆,也找到了当年的接生婆,证实了当年确实是把两个孩子抱错了。
在那之后,景成帝便给了他调令,让他立即回京。
谢薇听到江元廷提到林织月,便也猜到是她告诉他的。
她有些疑惑地偏了偏头:“江大人,是特意把我约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我的身份掉包的事”
江元廷点了点头,又意识到什么,随即摇了摇头,“也,也不全是。”
若说只是好奇她的身份掉包过,也未免有些说不过去。毕竟以他们俩的关系,他如此关心这件事,还是有些唐突的。
“哦”谢薇脸上淡淡的笑,“那还有什么事”
“不知你可记得,你当初离开南岭时,我曾交给你一封信”
“”谢薇想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想起来这件事,“哦,对,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怎么了”
“那封信,你一直没有用吧”江元廷眼底有些无奈地笑。
谢薇点了点头,“倒是辜负了江大人的一片好意。”
那是她离开南岭的时候,江元廷特意交代给她的,说是在京城有难处的话,可以去一处茶馆找他的朋友帮忙。
但是谢薇压根没打算找他的朋友帮忙,所以那封信至今还收在行李箱里,她也没去看过。
“无碍,无碍。”江元廷一脸淡然,眼底甚至有些欣慰,“你没有用上我那封信,说明你在京城过得不错,如此说来,倒也是一桩好事。”
谢薇听他这么说,不由得笑了笑,想了一下,她还是把心底的疑惑问了出来。
“江大人,恕我直言,在南岭的时候,我心中便一直有个疑惑,你对我似乎有别于旁人”
说完,谢薇又立刻补充:“当然,我说的这个意思,不是指男女之情,似乎是另一种怎么说呢,就是一种特殊照顾的感觉。不知我说的可对”
“”江元廷闻言怔了一下,似是有些被人识破的难为情,随即他轻点了点头,“不错,是这样。至于原因,将来时机到了,您自会知晓的。”
“这么说来,你现在是不肯告诉我了”
江元廷只拱了拱手:“请恕在下暂时无可奉告。”
谢薇听他这么说,便大致猜到现在还不到时机,也或者,他也是听令行事,没有得到准许,他是没权利说什么的。
既然如此,她也没再追问下去。
等江元廷离开后不久,她也站起身,朝另一边的山坳走近了几步,然后笑问:“你都听到了吧”
山坳后,斜靠着一人,那人嘴里刁了一根小草,轻嗤一声道:“我可什么都没听到。”
说着,他翻身一跃,跳了上来。
谢薇嗔他一眼,“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秦湛哼笑:“我得什么便宜了那家伙都承认自己对你有所不同了。”
谢薇:“”
这人听话不听重点啊
她懒得跟他多费唇舌,有些傲娇地扭过头就走,“行吧,你爱吃这干醋就继续吃,我先回家了。”
“哎哎哎,薇薇你等等我”
秦湛连忙跟上去。
阳光落下来,照在林间,稀稀落落地映照着一前一后的两道身影。
入夜。
皇宫中,景成帝独自坐在案前,他一手撑着额头,眉头紧锁,神情中透着压抑的悲伤和痛苦。
大殿内四下无人,静寂无声,唯有烛火滋滋燃着,显得这里更加空旷寂寥。
不知过了多久,有道暗影悄无声息地进来,拱手道:“主人,事情已经查明。”
说着,他双手呈上了一份文书。
景成帝神情一怔,随即缓缓打开
他几乎是忍着泪看完的。
眼前一片模糊,心中的感觉更是复杂难言。
想不到他的三个孩子就近在眼前,他找寻了他们那么久,如今,终于找到他们了
如此,他也算对婉儿有个交代了
“另外,属下还有一事要禀。”
“说。”
“前几日,前昆州知府姚启苍已经携家眷进京,他便是曹相举荐的新任户部尚书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