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薇在南岭的这段时间,京城内也发生了一些事。
曹相府。
姚启苍跟着几位朝臣一起来到了曹相的书房。这是他第一次进曹相府,也是他第一次见识到如此华丽富贵的别院,心底更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激动和兴奋。
自从当了昆州知府后,这两年,他可没少往京城这边疏通关系,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任京官。
如今,他终于搭上了关系,并且还能入了堂堂曹相的贵眼,以后他飞黄腾达的日子也不远了
与他随行的,还有另外几人,都是这次一同过来面见曹相的。
姚启苍走在了最后,他一边微微躬着身,一边忍不住眼神四处乱瞄,脚底下的步子短而急促地跟着。
无意间,他似乎看到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从前面的拱门园子里走过去。
姚启苍一愣神,心中诧异极了。
他皱眉思索着,旁边的仆人过来提醒他:“大人,请往这边走。”
姚启苍回神过来,连忙笑着应和,“好,好。”
没走几步路,他刻意放慢脚步,小声问身边的仆人:“请问一下,刚才我们走过去的地方是贵府的后花园吗”
仆人知道眼前这人是官老爷,但这里毕竟是曹相府的,自然也有点“高人一等”的感觉。
那仆人看上去恭敬,实则有点警告的意味说道:“回大人,那边确实是我们曹相府的后花园,平日里都是一些家中女眷出入,还望大人莫要见怪。”
“是,是。”姚启苍点头应和着,眼看前面的人都进去了,他放下心中疑惑,连忙也跟着进去了。
书房内。
曹东运坐在主位,其余众人站在他面前,一副恭听聆讯的样子。
他是堂堂左相,这些人都是有求于他的。他心里也清楚,如今皇上对他和太后多有防范,朝中局势动荡,他安插的人很多都被皇上以及左相那一派拔除了,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他需要多培养一些心腹才行。
曹东运面色无澜,默默饮茶,眼底余光却在暗中观察着众人。
他注意到人群中站在最后的一人,这些人中,只有他神情谨慎而淡定,从容不迫。
“你,叫什么”
姚启苍回过神来,知道曹相是在点他,连忙应道:“下官昆州知府姚启苍,见过曹相。”
“昆州”曹东运蹙了蹙眉,这人他好像有点印象,“你以前曾任职何地”
“下官以前任南岭县县令,两年前调任昆州的。”
“南岭”曹东运目光微沉,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淡淡点头,随即挥退其他人,只留下姚启苍一人。
姚启苍心中有些惴惴,不过他面上还算镇定。
“姚大人,你在南岭当了多久的县令”
“回相爷,下官在南岭任职了十五年。”
曹东运又问了一些其他看似很平常的问题,姚启苍一一作答,随即,他便让姚启苍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姚启苍忍不住心跳有些加快,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今日曹相这一番说辞,让他隐隐感觉到自己受到了重视,说不定再过不久,他就会受到重用。
回到府里后,他连忙去了姚夫人的院子。
自从姚玉儿失踪之后,他已经许久不曾来姚夫人的院子了。
刘婆婆见到他阔步走进来,吓得连忙迎上去,“老,老爷,您来了。”
姚启苍今日心情很好,也没怪她这幅大惊小怪的样子,大手一挥道:“去把夫人请出来。”
“是,老奴这就去。”
刘婆婆心情有些复杂地去了内室。
这府里,人人都是见利忘义的。夫人本就不受宠,自从老爷前两年纳了金氏,金氏后来又给老爷生了庶子后,更加得宠,而他们夫人,也因为二小姐逃婚失踪一事,心情大受震动,一病不起。
这两年,夫人深居简出,也愈加懒得管这内宅一事,很多事都交给了乔姨娘做主,身边伺候的人见夫人不得宠,也都想着法子去巴结讨好其他几位姨娘。如今,他们夫人也不过是只剩下“姚夫人”这个名讳罢了。身边伺候的人,除了她这个老奴,也没剩下多少人了。
只是不知,今日为何老爷会想起来夫人的院子jujiáy
内室中,姚夫人闭眼躺在软塌上,一张脸苍白瘦削,原本姿容秀美的她,如今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似的,整个人也毫无生气,精神萎靡。
刘婆婆看着,又是心疼又是无奈。
她悄声走过去,轻轻地喊:“夫人,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