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这好比是让一匹脱缰的马去看住另一匹脱缰的马。
目送家中三位英雄上了马车,吉南弦适才往刑部而去。
他于五年前得中进士,外放做了三年县令,在地方做出了些政绩后得以调回京中,于刑部任员外郎之职已有两载。
而此时他尚不知,今日除了曹家与大妹之事,还有另一件大事在等着他。
此刻的曹家,云氏听闻消息赶至偏厅,见得厅中情形,既惊且怒。
“我的儿怎成了这副模样”
身着石青色长衫,却没了平日半点翩翩公子读书人模样的曹观亭鼻青脸肿,竭力压制着怒气,伸手指向身后一行人:“母亲,吉家人着实太过无礼”
云氏看过去,只见为首者正是衡玉身边常跟着的丫鬟吉吉,其身后站着一排横眉竖眼五大三粗的婆子京中最壮的婆子怕不是都在这儿了
“你们简直放肆竟敢对我曹家郎君动手”
看着发怒的云氏,吉吉面无表情地道:“我们可没打他,都是他自己不小心摔的。”
曹观亭咬了咬牙根。
这圆墩墩的丫鬟力大如牛,若非她动辄推他,他怎会摔成这样
碍于说出来面上无光,此时在自家添了底气,便质问道:“你们凭什么逼迫我回京”
从幽州回到京师,这一路上好比押解犯人
吉吉皱眉道:“曹姑爷在幽州同一位娘子同住同出,问及左邻右舍,竟说是夫妻关系此等蹊跷之事,自要请姑爷回京问个清楚才行”
云氏闻言眼皮一跳看向儿子。
曹观亭脸色沉沉,吉家人果真是知道了莲娘的存在。
这一路上,纵然这胖丫鬟对莲娘之事只字未提,但单凭屡次指责他“不检点”这一点,便也猜得出吉家人的依仗了。
抓他回京,不外乎就是冲着此事来的
但此等事可不是吉家人说什么便是什么的
曹观亭心中盘算着种种狡辩的机会,一句嘴硬的“你们有何”证据,还未能完全说出口,就听吉吉在前面道:“姑爷莫要着急否认,以免待会儿还得费心想着改口,须知那位娘子也是一并被请来了的。”
话音刚落,便有吉家的婆子带着一名年轻女子进了厅中。
那女子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她并不像曹观亭那样狼狈,湖蓝色绣白梅裙衫干干净净,眉眼清清冷冷,如玉面容紧绷着。
“莲莲娘”曹观亭脸色一阵变幻,有些慌神。
这慌神是双重的。
女子定定地看着他,却不说话。
曹观亭同她对视片刻,眼神便慌乱地闪躲开,脑中一阵嗡嗡作响。
“大娘子,大娘子出事了”此时一名丫鬟飞奔而来,急慌慌地道:“娘子她她要自裁”
“什么”
自裁
云氏大为皱眉,吉宁玉这个扫把星如此关头作得什么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