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友好热烈的气氛下,双方达成了令人愉快的合作协议,而当晚范巴斯滕奉上的南洋风味接风宴则把友好的气氛推上了高潮轮番上阵的三名元老用大唐公主、国土无双还有朗姆酒把范巴斯滕给灌得断了片,以至于他的仆人来搬他回屋的时候以为自己的主人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第二天一大早,温暖的海风轻抚着还在呼呼大睡的范巴斯滕,而勘探队这边的几位元老已在准备当天的行程了:吴廷伟和黄璐要去达鲁萨兰,因此一早就拉上了巴斯滕的副手彼得彼得斯。后者是个年轻的小伙子,被v遍布在欧洲的人力经纪人用花言巧语骗上去东印度的船。
然后他就被分到了这里,成了范巴斯滕的“助手”。这其实不过是为了好听一些罢了。在voc的授薪表上,彼得彼得斯只是一个“士兵”,按照voc的制度,每个商馆都会派驻一些雇佣兵作为警卫人员。彼得彼得斯也是作为一个五人警卫队的一员来到达鲁萨兰的。当时他穿着华丽的长襟衣,丝袜,羊毛假发上还扑了粉。带着一支沉重的火绳枪。
在这里服役了三年,彼得彼得斯的同伴们死的只剩下他一个了。如今除非是上级来巡视,否则他再也不会把那套闷热的制服穿上,更别说戴假发了。
只要不跑到城外去,达鲁萨兰是个相对安全的地方--毕竟素丹就驻跸此处。海滨的卫生条件也相对要好些。彼得彼得斯活着完成服役合同的概率很大。他目前主要工作就是替商务员阁下跑腿,办各种土著仆人不能办得杂事。
听说几位元老要去的地方,彼得彼得斯表示船只好预备,但是元老们得带上足够的警卫,因为这些地方目前都是荒岛,他们这样孤身前往很容易被人打劫杀害的。
“警卫我们有,只要你准备船只和向导就可以。”
彼得斯当即去安排船只了,几个人便在海滨散步,聊些未来的计划,兜了几个圈子之后彼得斯来报告:船已经准备好了。
一行人来到海边,只见两艘东南亚本地的木制螃蟹船已经被拉来停泊在银白的沙滩上,商馆的土著仆从则在船上检查风帆和索具,黄璐跳上先整理好的那艘螃蟹船一边呼喊吴廷伟和向导出发。
“你们先走吧。”崔云红知道黄璐已经急不可待了,他们去得地方也相对较远,还是尽早出发为好。
目送着小船离去,崔云红带着随从们坐在沙滩上吹着海风等待仆人把第二艘船整理好再出发,不过好在麻拉港这里海景不错,崔永芳就清理了一块石头让崔云红坐着歇息。水兵们紧接着周围。
就在两人说着话的时候,从他们坐着的大石头后面传来一阵嘘嘘索索的声音。一个水兵厉声呵斥道:“什么人”
”电光火石间崔永芳就拔出了腰间的左轮手枪背靠着石头向右方观察,崔云红也随即举起gock17紧紧地跟在崔永芳身后,随着崔永芳暴喝一声,石头后面也没了响动。
崔云红做了一个手势,水兵们立刻分成两路,包抄了过去。
崔永芳鼓足勇气,第一个冲了过去,高声喝斥道:“举起手来”枪口所指却见得一穿着黑色上衣,灰色裙子,外面围着白色围罩裙的少女,头上还带着一顶带角的白色风帽。
这个装束崔永芳很是熟悉--这是典型的低地德国的女人装束。
“你是谁”他不由自主的吐出了一句低地德语。
崔永芳持枪突然出现把对面的少女也着实吓了一跳,直接缩回了礁石的一角惊恐地看着崔永芳。
“首长,是个女孩子。”
崔云红收起手枪也跟了过来,眼前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从她略高的鼻子,乌黑的双眸和黄色的发梢看,大约个黄白混血儿。这样的混血儿在当时的东南亚很多港口都很常见。
她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两人,除了惶恐外还有一丝好奇的神色
“永芳,你用荷兰话问她,”见对方是个少女也没有武器,崔永红的语气也缓和了许多,“她是谁为什么要偷听我们说话”
“我听得动中国话”女孩子忽然开口了,说着一口闽南话。
崔云红点头:“你能听得懂”
少女微微点头:“不是很明白,但是大概能懂。”
崔永芳用荷兰语说了几句,然后对主人说道:“她的确会说荷兰话,但是说得和我一样好”
很显然作为混血儿,眼前的少女既没有很好的掌握荷兰语也没有掌握汉语。她说得中国话其实是闽南话为基础夹杂着低地德语和本地土话词汇的混合语。崔云红勉强和她交流了几句之后只好作罢,让崔永芳用荷兰语交流。相对来说,他们之间的歧义比较少。
几句话说完崔永芳就知道了,少女名叫安娜,是范巴斯滕的女儿。
“咦他还有个女儿”
显而易见,这个女儿不可能是范巴斯滕的“婚生子女”。voc的职员们极少会带家眷来东印度:巨大的开销、旅途和工作地点的风险都使得他们宁可忍受短则五六年,长则二十年与家人分离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