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开苏长秀快步离开,苏长定心头蒙上了一层阴霾。
他是真的有事要做,但是他也撒谎了。
妹妹苏长秀问他是不是杀了二哥和父亲,他给予否认。
然而,父亲苏立钟确实是他杀的。
那老头子蛮横又固执,苏长定只不过经营损失了几家店铺生意,老头子就一直拒绝他再入商场,置他苦苦哀求于不顾。
苏长定当然有理由为此愤怒,他是新手,初入商场在初期经营损失几家店铺怎么了,这是新人入场必要的学费
更令他怒不可遏的是,这几月自老头子生病以来,便屡屡斥责于他,其中有一回更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当面拿手中的铁木拐杖抽他。
他感到不对劲,于病危时屡屡呵斥他然后更是损他在众人面前的威严,这是不把他这个嫡长子当作家主继承人了
想通这点的苏长定私自把治疗自己父亲苏老爷的其中一种药物偷偷更改,然后为了展现孝心更是亲自照顾老头子每日观测其身体状况,终得遂意。
但是,二弟苏长文的事真的不是他干的
于他而言,除去拥有绝对话语权的老头子之后他就已大权在握,没必要冒着暴露的风险再行险事,这完全是吃力不讨好的行为。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苏长定心想,步履匆匆而去。
而原来停留的院堂这边,却又是出现了新的变化。
一道晦涩的光自苏长秀抱着的铁木拐杖上一闪而过,原本怔在原地失神良久的她在一个眨眼之间,属于十四岁少女的清澈眼眸就肉眼可见地变得浑浊起来,像是上了年纪的老人。
“杀死长文的不是他。”
独自矗立良久的苏长秀低声说了句,语气笃定,但声音嘶哑且干涩,似好久未曾开口说话般,完全没有豆蔻之年的少女清脆嗓音。
之后她习惯性地提起那根顺手的铁木拐杖,一驻一顿,慢吞吞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其姿态,以妙龄少女之身,走出了垂暮老气。
苏长秀回到房间,刚转身关上门,背后一道体型庞大的黑影压了上来,青筋隆结的手臂一把捂住她的嘴巴。
“别吵”
苏长秀挣扎了一下,毫无效果,身后的人像一圈铁箍牢牢固定住自己,无法反抗。
手里还拿着的铁木拐杖用力向后扎去,身后传来一声闷哼,但束缚自己的双手不但没有松开反而更紧。
苏长秀被拴得两臂剧痛,似骨裂般,手上一时脱力,黑的发亮的铁木拐杖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