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伴随着一声从房门处传来的带着无限痛苦的悲鸣,这名普通的燕国汉子就这么死在了齐军手中锋利的长剑之下。
望着就这么死在自己面前的丈夫,那位燕国妇人已然没有了什么其他的心思,一下子就向着对面的齐军士卒冲了过去。
又是一道长剑刺入身体的声音过后,这名燕国妇人带着无限的怨恨就这么倒在了这些齐军士卒的面前。
看着片刻之间便躺倒在自己面前的这两句尸体,那些齐军士卒脸上不仅没有半点动容之情,反倒是一脸的晦气之色。
原本他们还想在逼问出两人家中财物收藏位置之后再杀死二人的,但是到头来却是落了个一场空。
抬头看了看眼前显得格外简陋院子之后,这些齐军士卒见没有了油水,互相对视一眼之后便离开了这处院落。
杀戮的声音渐渐消逝,痛苦的哀鸣渐渐停息
当这一切似乎都已经暂时远去了过后,刚刚那名被母亲称呼为月儿的小女孩缓缓从躲藏的地方爬了出来。
迈着短小的脚步来到大门之前,映入这位小女孩眼帘的还是那个无比熟悉的院子,但是他的父亲母亲已然成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晶莹的泪珠从眼眶之中流出,这名小女孩一步步地走到了自己父亲母亲的尸体之前,直接“噗通”一下跪了下来。
双手轻轻摇动着身前那两具已然冰冷的尸体,这名小女孩的泪水越发止不住了,“父亲、母亲,你们快醒醒,月儿怕”
这座原本虽然清贫但却祥和的小院之中,如今只剩下了小女孩那无助且悲痛的恸哭之声。
这一切不过是齐军在燕国所犯下罪行的一个缩影,若是细数齐国驻扎大军所制造的种种恶行,那完全可以用罄竹难书来形容。
只是齐军和其身后的齐国可能忘了,有压迫必然有抗争,如此暴行必然会激起无数燕国百姓的反抗。
不知是谁第一个喊出了反抗的口号,也不知是谁第一个拿起了反抗的武器,只是燕国这一堆干柴终究还是被人点燃了。
数十日之间,愤怒的燕国百姓纷纷拿起了那略显简陋的武器,冲向了那些名为援军实为强盗的齐军。
此刻,这些燕国百姓心中只剩下了一个信念,那便是将这些禽兽不如的齐军彻底从自己的国家之中赶出去。
燕地民众烽烟遍地反抗对驻扎燕地的齐军造成了不小的伤亡,而为此事焦头烂额的齐军高层一面迅速调集兵力镇压反抗,一面将目光投向了此刻被他们掌握在手中的一个人身上。
燕国都城蓟城,燕王宫之中。
“什么,齐军不是来帮助我们燕国的吗他们怎么敢,怎么敢”
听着身前这名仅剩的心腹向自己禀报的这些日子以来齐军的暴行,房间之中一名身穿蓝色服袍的老者脸上满是惊骇之色。
而这位老者不是别人,正是数年之前曾经将大权交给相国子之的当代燕王,姬哙。
许久之后,终于将听到的这份惊骇消息消化完毕的燕王姬哙,强打起精神向着身前的这名心腹轻声说道:“寡人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诺。”
轻诺一声之后,这名跟随在燕王姬哙身旁多年的心腹轻轻抬头看了一眼,他只觉得眼前的燕王姬哙脸色枯槁、似乎比之刚刚已然苍老了十岁一般。
见到燕王姬哙这般模样,这名心腹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片刻之后,望着渐渐消失在自己面前的这名心腹,终于抑制不住心中情绪的燕王姬哙脸上立时充满了悲戚之情。
“上苍啊,是我姬哙害了燕国,害了燕国百姓啊”
燕王姬哙的这句痛苦的呼喊声实在是令闻之伤心、听者流泪啊,但是此时此刻才说出这番话语是不是有些晚了呢
若是他燕王姬哙能够担负好自己的使命,让燕国政局保持安定,齐国又怎能趁虚而入呢
而就在燕王姬哙这番话语的声音还没有完全落下之际,原本应该只有他一人的大殿之中忽然多了一道声音。
“能够在大难临头之前有过这份忏悔,你姬哙虽然辜负了燕国百姓,但还不无可救药。”
听到这句话语,燕王姬哙立刻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视野之中立时出现了一名白衣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