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他们临死前看着我的眼神,会一遍又一遍地在我的梦境中反复出现。
也许我不害怕杀死一个生命,我害怕的是死神的拷问。”
“死神在拷问什么”
“死神在梦中一遍遍拷问我,力量让我成为了一个怎样的恶魔。”
“你是怎么回答的呢”
“我从来没有回答过他的拷问,我害怕,我颤抖,我从眼泪或者大喊中醒来,巴不得在此时此刻杀死身边的一切,才能平息我此刻的无助。”
“你现在还会经常做噩梦吗”
皮特看着我,眼神空洞:“我现在难道不在梦中吗你难道不是死神吗”
“你希望自己是在做梦吗”
“我更希望自己已经死了。”
“那你的愿望达成了,你现在的确已经死了,正在地狱中与我谈话。”
“为什么死亡和噩梦的感觉这么相似”
“哪里相似”
“虽然痛苦,但这些痛苦和醒着的时候相比,都可以忍受。”
“为什么可以忍受”
“因为无所谓了。”
“什么无所谓”
“一切,集中营,军衔,政客们的把戏,战争与和平,一切都无所谓了。”
“如果有来生,想要做什么呢”
“做个花农吧,种一片一片的玫瑰花。”
“然后呢”
“希望那些曾经收到过战争伤害的人们,能够在花儿中找到一些安慰至少,希望我的灵魂,能在玫瑰花海中,得到一些安慰。”
“嗯,你还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人生怎样才能过的不痛苦”
“痛苦的体验是人性学习中必要的,虽然痛苦不可避免甚至不可预料,但至少可以在能放松的时候,尽量放松一些。”
“怎么放松呢”
“种种花,挺好的。”
“这是你们东方人的思想吗”
“这个思想是不分东西方的,所有人都希望过的更好,更轻松,不是吗”
皮特没有说话,他看起来已经要困的睡过去了。
“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劝慰道。
皮特撑起木棍,摘下军帽对我微微点头:“愿主保佑你。”
“再见。”我说。
失去了半条左腿的英国士兵,侧着身子支撑在那根粗糙的木棍上。战争曾经夺去他一部分的躯体,战争也让他找到了和平的寄托。
我看着他一瘸一拐走出事务所的身影,想着,也许一切发生在世间的暴力都并不是荒诞,并不是毫无意义。我生前极其憎恶战争,但若没有战争,也许和平的价值也就变得单薄无力。
付出的越多,获得的才显得越为珍贵,这个深埋在集体潜意识中的逻辑不知道接下来还会让人类付出些什么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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