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刘裕出来了”
“快我们过去看看”
王谧琢磨了片刻,觉得段先说的也有道理。
他是应该多多创造一些和刘裕的偶遇,加强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印象。
昨天他明明说过可以到长兴客栈一叙,可是看刘裕的样子,却并没有这样的心思。
你不来见我,我可以去见你啊
看我来一个潇洒的上马
王谧暗叫一声,便跨上了马镫,一迈腿
自从有了双马镫,王谧的自信心迅速上涨,古代的这些高傲难驯的战马,完全都不放在眼里啦。
他自我感觉良好,在段先的一再吹捧下,飘飘然了
然后
然后他就悲剧了。
“上”清脆的一声吼,伴随着王谧潇洒的动作,整个过程一气呵并没有成。
“咦”
“怎么上不去”
原本很容易跨过的马鞍,这一次却无论如何就是跨不上去,王谧明明很清楚整个上马过程,几番尝试,却仍然无法完成上马的动作。
不仅如此,原本相当听话的红鬃马,也好似是故意跟他作对似的,居然踢踏着马蹄,慌乱的挪动起来。
段先见势不妙,赶紧上来:“小郎,让属下背你上马吧”
段先后悔的不行,都怪这几日王谧上下马都特别利落,让他也产生了错觉,还以为他真的马术精进了呢
居然连马凳都没带,没办法了,只能他自己背着王谧上马了。
他已然做好了准备,谁知王谧却不肯从命。
开什么玩笑
有了双马镫,哪里还需要他们背着上马,再者说,才刚吹嘘过骑术精进,这才多长时间,又要让他背着上马,老脸往哪里放
王谧不肯,段先一时也拿不定主意,他一向敬重王谧,把他当成是天人,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敢忤逆他的心思。
他不让上手,他就绝对不敢出手。
于是,短暂的僵持之下,便造就了这样一幅奇景。
世家贵公子,建康城人见人爱的俏郎君,王谧王稚远,现在半趴在马背上,上也上不去,是下也下不来,身下的战马早就被他磨没了脾气,踢踏着马蹄,几次想往前跑。
段先没办法帮助王谧,只得拽住缰绳,帮他控制住马匹。
不过,这并不能改变王谧的尴尬处境,他在马背上颠簸着,却无论如何也不能跨上马背。
一瞬之间,他引以为傲的精湛骑术,仿佛都消失不见。
“他娘的”
“怎么回事”
集市的另一头,大槐树下,一架油壁车中,探出个小小的脑袋。
“姑母,我们当真要买那什么劳什子的鸡鸣布吗”
“我看再好的布也比不上绢帛。”身着秋香色衫子的少女,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转,显得活力十足。
唇边一对梨涡,让她的笑容更加俏皮。
现在,她拼命挥舞着团扇,很是不耐烦的样子,只要姑母一声令下,她便可以掉头就走。
那被她称之为姑母的女子,年逾四十,生的一张鹅蛋脸,柔美的眉眼,姿态沉静。
这个孩子,还是这么没耐性。
“明慧,鸡鸣布是京口特产,别的地方没有卖的,我们也难得在此地停留,顺路捎一些,也算没有白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