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觉飞快，一晃一月。
巨灵城因为靠近魔兽森林，正好又在泰坦山脉的横断隘口，这里的元素比南大陆其他地方都浓郁。
这里常年有一些高阶卡师定居修行，城里也因此有了很多布置了聚灵魔法禁制的高级旅馆。
北城，枫叶旅馆，就是这样一间独院型的高级旅馆。
这一日。
旅馆一栋小楼。
聚灵法阵使得院子里的元素是外界的倍许，但花费是普通旅馆的十倍。
季寻不缺钱，也不吝啬把钱花在修行上，当然会给自己一个更合适的修炼环境。
最重要的是，两只元素精灵需要一个富元素环境才能成长。
还有，那个便宜师弟刚进阶，当了奴隶太久亏空了身体，正需要弥补一些基础。
院子里，一个皮肤黝黑的少年正在努力控制手中一只飞鸟。
不让它飞走，又不能捏碎了这完全是罡气凝聚的鸟儿。
看似不难的动作，却让少年满头大汗。
但他却乐此不疲。
少年正是大卫。
一個月以来，大卫也习惯了和季寻这个天降师兄的生活。
穷苦了十几年，哪怕是当初遇到宫武，也没过的过这么富裕的日子。
现在跟着这个师兄，不仅有人指点修行，各种增强气血的食物，炼体药材补给，完全都不缺。
简直是做梦一般的日子。
这一个月大卫武道一途的进步也神速。
宫武虽然武道境界更高，但要说当老师，季寻显然更合适。
他不仅仅精通格斗，还精通几乎所有超凡序列的门道，还会多门五十二魔神秘法和各种稀奇古怪的禁术禁咒。
连大卫自己甚至不知道，自己这段时间学了一些多么离谱的东西。
相处下来，大卫只是被这位师兄的博学无数次震惊。
虽然知道季寻的分身“苏伦”是走的博学家线路，但那种入门博学家，和传说中那种无序列不通、无物不懂的大博学家来说，根本就是两回事儿。
而自己这位师兄，真就是传说中的那种“真·大博学家”！
无论任何疑惑，只要问出来，这位就必然能回答。
格斗、咒术、精神、神秘、咒文、魔法阵但凡卡师能接触的知识，他都懂。
不！
不是懂。
足以算是精通。
这让大卫不禁敬佩得五体投地。
相处时间越长，了解越深，这种钦佩和敬畏非但不减，反而越来越强烈。
大卫虽然之前从来没在任何人面前因为自己天赋好，而表现出过一点傲慢。
但毕竟年轻气盛。
同阶难寻敌手，心中自然是有一些傲气和自负的。
在见到季寻之前，他都以为自己很厉害了。
哪怕是皇家学院里那些经常“欺负”自己的所谓天才们，他也觉得但凡自己资源足够，也绝对不会比他们差。
但见识了他这位师兄之后，那股傲然荡然无存。
他才知道为什么老师会说这位之前一直没见过的师兄是“怪物”。
大卫见过的所有天才，在这位师兄面前都黯然失色。
这让少年的心中也有了一个强烈崇拜的目标，每日修行越发刻苦。
屋子里，季寻在盘膝冥想，脑子里参悟的是分身在皇家学院得到的那些知识。
虽然没去看，但院子里的动静他一清二楚。
大卫是宫武的弟子，既然遇到了，季寻当然不会坐视不理。
每个阶段能学的东西是不一样。
那家伙这么好的天赋，季寻能指点当然指点一下。
教导也没费多少心思，更多是大卫自己苦修参悟。
穷苦人家的孩子，总能更珍惜这种难得的机会。
不仅白天的时候练拳和参悟武道奥秘，哪怕是睡觉的时候，他都在冥想修炼呼吸法。
要知道他这个年纪，刚接触呼吸法没多久，整夜的枯坐是需要极大的自制力和专注的。
季寻一天天看着他飞速进步，心中颇为欣慰。
很显然，只要不夭折，未来必然会有一个惊艳世人的武道大师横空出世。
正冥想中，季寻突然睁开了眼。
他看着手里那张【joker】卡，眼里浮现了一抹喜色，呢喃自语：“差不多可以用了”
就像是枪械需要手感，遗物也是需要一个磨合过程，才能用的顺手。
何况是一件传说中的遗物。
得到这张咒神卡一个月，每日尝试，现在也差不多觉得完全契合了。
这时，他又拿出了之前从萨克大少遇刺事件中得到的那张【黑桃4】。
这张咒神卡正面是紫黑漩涡的图案，这是他铭刻的【虚空瞬移】咒术。
这让他能近乎无限地使用虚空位移。
保命能力巨幅增加。
如果只是两张普通咒神卡，也只算的上双倍惊喜。
可显然，joker不普通。
此刻季寻左手食指中指双指夹着【黑桃4】，右手拿着【joker】。
右手灌注咒力的同时，神奇的一幕就发生了。
转眼间，就看着那原本印着【joker】灰小丑图案的卡牌，竟然缓缓变成了一张和左手一模一样的【黑桃4】！
一张4，变成了一对4。
这就是任意牌的效果。
对！
这是一个月来，季寻大致弄清楚的在【joker】卡的入门级用法。
它不仅仅能像是其他咒神卡一样铭刻任意咒术。
它还有一个神奇的功能，那就是眼前这种——复制！
复刻一切咒术！
那种感觉就像是摄像机录影，能够记录下任何出现在一定范围内的咒术。
不仅仅是影像，法则、咒文结构完全复刻。
也就是说，但凡敌人在季寻眼前用过某种咒术，他都能用这种卡牌复制下来。
对季寻来说，这就是大惊喜了。
他现在在【博学家】一途的造诣越来越深，可见未来对各种咒术的使用问题并不大。
这小丑卡正常情况用不上，可一旦用上了，那肯定是一些拥有稀奇古怪手段的敌人。
到时候季寻一手复制，一手“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想想都觉得画面都太美。
尤其是复制一些顶级卡师的神术、禁咒什么的。
这玩意简直堪称bug。
想着想着，季寻看着手里的两张咒神卡，脑子里也不禁浮现出了一些思绪：“当年的兰陵斯特大帝拥有一套五十四张咒神卡，要是印刻的是五十四种神术，到底得多强啊不过话说回来，那位大帝如此强，到底怎么死的？真死在深渊裂隙了？”
之前他在卢恩高地奥古斯都皇陵里第一次听说了兰陵斯特大帝的传说。
那位宫廷守墓人说，大帝是失踪在探索南大陆深渊裂隙的一次冒险中。
但现在看来，可能不是。
如果祂是陨落在了深渊裂隙，那么那些卡牌，应该是都会出现在异维空间里，而不是森林里。
但事实是，那些散落的咒神卡出现的地方，大都是分布在魔兽森林某层危险地窟区域中。
这也就意味着，当年大帝在那些地方战斗过，才把自己的战斗卡遗落在此。
也就是说，兰陵斯特大帝是在南大陆陨落的。
可问题就来了：南大陆有什么存在能杀得了祂？
只能是对等的敌人。
算算大帝失踪的时间节点，正好应该是奥特兰克文明和艾雷尔帝国时代交替的那段时间。
这就很微妙了。
再联系最近光明教廷残党出现的情况，季寻脑子里推演出了一些可行性。
或许当初兰陵斯特大帝陨落，真相和那位龙神艾雷尔还有莫大关系。
至少知情。
想着想着，思绪回归。
季寻看了看怀表，已经六点了。
他起身准备出门。
这个时间点正是冒险者集市最热闹的时候。
每天这个时候候他都会去城里转转，看看是否能在集市上淘点古代遗物，再打听一些新消息。
离开旅馆，季寻走在了街道上。
巨灵城的城市面积极大，没有工业化的城市，街道上有各种花里胡哨的兽车。
季寻也雇了一辆跳跳龙兽车，朝着西城区而去。
巨灵城依旧热闹繁华，甚至比一个多月前更热闹了。
皇家学院那次的大变故像是完全没发生过一样，没人提及，甚至连情报商人那里都买不到任何情报。
这也在季寻的意料之中。
毕竟牵扯了光明教派那些异端，这类消息不可能传播。
而皇家学院在变故发生的第二天就重新上课了。
历史与神秘学院副院长古斯塔夫叛逃的事情也禁制任何人谈论。
这是神圣教廷直接下达的指令。
【通天塔】下那只破封而出的巨手相关消息也被封锁，学院内部禁止谈论。没人知道它到底是什么生物的断手，也不知道它为什么会被封印在学院。
不过后果是，没了这稳定的能源供应，通天塔试炼看上去短时间内是无法重启了。
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学员们依旧照常上学。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试炼出了事故。
但考核成绩依旧有效。
分身“苏伦”所在兰登公爵府十六队，竟然得到了第三名的好成绩。
原本是总分排名第八的。
但因为前十中，有六支参与了黑鸦堡战役，拿到了超高的考核分数。
特别是帮手红龙王室索菲亚公主小队，那断崖式的领先。
但后来调查清楚情况之后，那几支小队都被取消了资格，甚至学员名单在学院里都没抹除了。
季寻他们小队就补位进了第三名，又得到了十万学分奖励。
不可谓不巧合。
当然，事后学院也调查过季寻小队。
可活着的四人中，钢多多进入封印空间就晕到了最后，瑟里也差不多两人完全不知道任何情况。
而大卫则是被当成了叛逃的奴隶，也无从询问。
“苏伦”身上自然也问不出什么。
原本六人的小队只剩下了三人，后来萨克大少又安排了三人进来。
但不是原本的队伍，再也没了那股默契。
小队也渐渐在学院默默无闻。
季寻也觉得挺好，分身能更安安静静在学院继续潜修。
不多时，西城皮革街。
街道上人流如织。
季寻照例打算先逛一逛集市。
混迹了几个月，这里已经很熟了。
无论是正规的情报市场，还是巨灵城的黑市，他都有了自己可靠的货物和情报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