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俏这一觉睡得迷迷糊糊。好像梦到了很多东西, 又好像什么也不记得。她眉头微蹙, 不自觉抓紧了被子, 却被一只手握住。
那人掌心有些冷,却在此刻叫人感到了安心。
陆俏终于睡了过去, 林柏清本来是早起的,害怕吵醒她准备去楼下浴室里, 结果却看见女孩做噩梦, 不由脚步顿了顿。
以陆俏平日里面没心没肺的表现来说,实在不像是会做噩梦的人。即使这样想着,林柏清还是停了下来。
陆俏睡觉很乖巧, 即使是因为梦到什么不停呓语,姿势却还是很安静。林柏清看着有些失笑, 在陆俏忍不住皱眉时握住了她放在外面有些凉的手。
这种温柔缱绻却不含一丝/情/欲/的举动林柏清本以为从来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但很奇妙,有些动作面对陆俏时总是情不自禁就做了。
这人果然是应该属于他的,林柏清想到。
他看着陆俏,在陆俏因为暖意微微向他靠近的时候突然笑道:“俏俏,我不是一个好人啊。”而睡梦中的小羔羊丝毫不知道自己差点被拆吃入腹。
陆俏做了一个梦, 那个梦里准确地预见了自己的一生。即使感到有些奇怪,但脑海里还是有个声音在清晰地告诉她这是原著剧情。
她想啊想才勉强记起了一点东西, 但这记忆在三个小时后睁开眼时又模糊了起来。
陆俏醒来发现有人拉着自己的手,被吓了一跳。转头就看见男人衣冠楚楚地坐在旁边看着报纸, 见她醒来,没有多少意外,只是起身自然松开了手。
陆俏有些懵逼, 林柏清放下报纸解释道:“你昨天晚上做噩梦,拉着我不放手。”
他神态实在不像是说谎的样子。陆俏将疑惑压在心底,隐约记起自己昨晚确实睡的不太好。不由抿了抿唇,小声道:“谢谢。”
林柏清不置可否:“快去洗漱,下面饭应该好了。”
陆俏点了点头,掀开被子正准备去浴室,刚走一步就被人拦住,疑惑地回头看去。
林柏清叹了口气,一把抱起女孩,叫她坐在床上,又将拖鞋拿过来给她穿上。
“以后记得要穿鞋。”他语气淡淡,但也没有生气,陆俏知道这是为自己好不自觉应了声。
一顿饭很快就吃完,陆俏在林母的疯狂照顾下终于有些受不住,吃饱后轻轻在桌下拉了拉林柏清衣袖。
男人也早已吃完,见状只是微微停顿了一下,就起身笑道:“爸妈,我看这会儿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和俏俏就先去民政局了。”
陆俏停在空中的手僵住,内心绝望。谁要他说这个啊!本想着叫林柏清开口替她挡菜的陆俏十分尴尬地笑了笑,没想到自己竟然莫名加快了去火葬场的速度。
林母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见两人这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也是笑了。
“好好好,那我就不耽误你们了,路上小心点。”
陆俏被迫应了声,直到被人拉上车时内心还忐忑。
“我们真的要结婚?”她犹豫开口。
林柏清替她系好安全带,闻言轻笑了声:“孩子都有了,难道俏俏要对我始乱终弃?”
两人离得极近,陆俏可以看见林柏清平静的眼神,可要是再往深,就能看清那表面之下更深的东西。
被这摄人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陆俏往座位后面缩了缩。却见男人又笑了笑,眼中寒气散去,有些宠溺:“俏俏,别闹。孩子也总得上户口的,这只是时间早晚的事。”
知道自己意见无效的陆俏只得暗地吐槽暴君,但面上却不敢再说什么。从失忆开始遇见的这些人总是说黑化就黑化,叫人一点准备也没有。她撇了撇嘴,有些好奇自己以前到底是为什么要跟他们在一起。
陆俏不知道的是,就是因为以前这些人纠缠不休,她还跑路了一回。本以为剧情会回到正轨,没想到却越来越不可描述。甚至还带回来了一个反派。
民政局离林家不远,陆俏坐在车里不一会儿就到了。她看着写了名字的大门,微微有些紧张,却被人拉住手。
“别怕,俏俏,我不会辜负你的 。”林柏清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语气放柔了些安抚道。
陆俏其实一点儿也没被安慰到。她总觉得面前这个人莫名有些危险的气息,她本来就有些怕他,现在还要跟他结婚,任谁也开心不起来。但木已成舟,既然已经这样也没办法。
失忆后对所有人都没有感情的陆俏想着,终于伸手打开了车门。
两人一前一后进民政局,本来以为很快就能出来,结果司机却在车里等了一个小时。
难道今天真是个良辰吉日,结婚的人特别多?司机暗自嘀咕着,并不知道里面有多剑拔弩张。
陆俏拿着户口本刚进来就被一只手拉着。
“办理业务在这边。”那人低声道。
陆俏一脸疑惑被人拉到窗口跟前,将自己户口本递了过去。刚想叫林柏清也过来,回头就看见刚才拉自己的那个陌生西装青年摘下墨镜,从怀里将他自己的户口本放了进去,不由目瞪口呆。
“你,你谁啊?”
林柏清在进门时临时接了一个电话,就慢了陆俏一步,等到挂完电话出来后却发现找不到陆俏的人了。
角落处的窗口,谢翡看着面前女孩,眉头微微放松下来,轻咳一声道:“俏俏,你现在不记得我没关系,等到结婚了,我们立马就去看病,我一定让你恢复记忆。”
他严肃着脸,一副精英人士的冷峻样貌,说出的话却叫陆俏一脸懵逼。
“我们以前认识?”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