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奉命来找许荣升传话的,如今正主不在,他们和这小娘子纠缠也没多大意义。
“你好自为之,这事,我们公子是不会轻易罢休的。”放下这句狠话,二人就走了。
文舒毫不在意,给帮闲结了工钱后,就在铺子里等卓如峰送东西来。
汤泉客栈门口,文老爹和秦景阳一开始卖的还挺顺利。
昨天买过的人,很多今天又来了,很快三个木桶便见了底,可是半路,却突然杀出个程咬金。
“原来是你!狗杂种,昨天算你跑得快,今天竟还敢露面!”一个穿着华贵的公子,拨开人群,拎着手里的折扇就冲秦景阳打了过去。
秦景阳一看,原来是昨晚和他抢蔷薇水的人,顿时火气也上来了,将手里的钱盒一盖,撸起袖子就迎了上去。
“来的正好,小爷我还没打过瘾呢,今天就再教教你做人。”
二人扭打在一起,旁观的百姓以及排队的客人立马退出去老远。
文老爹怕秦景阳吃亏,上前去拉架,却被跟来的中年男人,命身后的仆从给架住了。
秦景阳和阳生男子,你一拳我一脚的打了好一会儿,最后秦景阳一个不慎被对方制住,压下身上打。
眼看他要吃亏,文老爹一使力,挣开架住他的仆从,跑到秦景阳身边,将骑在他身上的贵公子一把掀开,同时暗暗在对方小腿上补了一脚。
他力气大,这一脚又使了些力,那人瞬间感觉骨头都要裂开了,一个站立不稳,直接跪倒在地。
“我的腿!“那位公子哀嚎着,向中年男子伸出手,“还不报官,不,快让人送我去医馆。”
“快去扶公子。”中年男子发话了,仆从们忙过去一左一右的搀扶邹威。
正要走呢,就有一队官差过来,询问怎么回事。
中年男子立马拱手行礼,然后指着秦景阳和文老爹道:“他们寻衅滋事,将我家公子打伤。”边说,边凑到官差身边耳语了几句。
听说被打的是王夫人的侄子,两名官差立马向秦景阳和文老爹走去,“随我们去衙门走一趟吧。”
“放屁!”秦景阳躲开官差伸出的手,指着邹威道:“明明是他们先挑事,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
他一指四周百姓,可四周百姓哪里敢作这个证,皆纷纷低头不语。
秦景阳见状,又气又怒。
“我作证,确实是那位公子先动的手。”汤泉客栈的张掌柜从里头出来。
闻言,官差有些为难。
世人皆知,临安城有两大家族!
一个王家,一个卓家。
卓家在临安城已扎根百年,原是临安城一等一的大家族,昌盛时还是皇商专给官家供给云香缎,风光一时无两。
只是后来子孙不继,鲜少有人入朝为官,兼之年轻一辈没有可以扛事和继承家业的,被后来居上的王家吞了不少生意。
王家原只是个小商户,奈何后来运气好,得了个宰相女婿,一时间身份水涨船高。
如今的王家当事人王次山,正是参知政事秦培的大舅哥,秦夫人的亲兄长。
这些年仗着宰相妹夫的势,王次山没少打压本地商家,就是卓家,现在也要低王家一头。
汤泉客栈正是卓家的产业,如今张掌柜出来作证,邹威这边便不占理,他们若强行拿人,便是得罪了卓家。
见官差停手了,邹威气道:“那也是他昨天先打的我。”他撩开衣袖向官差展示,展示昨天被打的伤,又道:“这个外乡人,昨夜在细雨楼就偷袭我,今日还敢嚣张的在这摆摊。”
说完,又指着张掌柜,“你们若敢包庇他,我姑父不会放过你们的。
秦景阳内心自嘲,这话向来只有他对别人说,还是头一次从对方嘴里听到。
“你姑父谁呀?”他问。
见他皱眉,邹威以为他怕了,不禁更加得意。
“你听好了,我姑父乃是王家家主王次山,你们这些宵小,还不赶紧给我磕头赔罪。”他看着秦景阳,“只要你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再叫我三声爷爷,赔个一千两银子,这事便算了。”
“哈哈哈哈。”秦景阳直接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