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四点,本是花鼓茶楼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候,但因为是清明节,这里的人较往时少了许多。也就在方才,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出现在茶楼外。熙熙攘攘的街头,一个女人和青年男子发生了争执,进而厮打起来。而后,女人靠着茶楼的阶梯坐了下来,男人则消失于长街之上。
端木可乐和沙曼这对美女是距离这里最近的游骑,当本街道的差役发现女子是夏琥珀时,第一时间通知她们赶赴现场。
夏琥珀的鼻息早已没有了,身子更冷却多时。端木初步检查并没找到新的伤口,不由微微皱起鼻子。在她这个吸血鬼看来,夏琥珀显然死了很久,根本不会是刚刚咽气。紧接着吴错和哥舒信、王乐冉也陆续赶到。
夏琥珀神态安详地坐在那里,仿佛只是在休息。吴错对其拜了拜,将验尸针插入尸体,然后皱眉道:“她的死亡时间和苏晴差不多。这怎么可能”
端木可乐道:“在场二三十号人都证明她是活着到茶楼来的。”
“僵尸”沙曼问。
“哪有那么快就成僵尸的”王乐冉摇头道。
沙曼扫了她一眼,自从她听说哥舒信被王乐冉拒绝的事后,顿时和大多数女人一样母性泛滥,站在了阿信这一边。
“不死族,没有那么容易死。”端木可乐说了一句颇为专业的话。
吴错笑道:“从传统道家的说法来看,僵尸四肢僵硬,头不低,眼不斜,腿不分,尸体不烂。但我看这具尸体不久前还行动自如,肯定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僵尸。”
“这女人的确是大波妹。”铁刀端详着夏琥珀的上半身,不合时宜地感叹道。
“阿铁,你怎么看这是不是妖怪”哥舒信问。
铁刀道:“这很难说。如果这个女人死得没问题,那只能说有能控制尸体的家伙。”
吴错认真检查了一遍尸体,证明夏琥珀的的确确是死了,而且身上没有新的伤痕。
端木可乐道:“我问了一圈,他们说当时和女人发生冲突的是花鼓茶楼的跑堂,名叫顾金,二十三岁,有一妻两女。夏琥珀倒下后,顾金也失踪了。我已叫人发出通缉令。”
沙曼说:“顾金是青丘的外围子弟,但是按理说顾金和夏琥珀的生活并无交集,茶楼的人说顾金是个顾家的男人,不会去花街柳巷。但这家伙作为跑堂的,要养活两个孩子还真有点吃力,所以平日里对金钱非常计较。”
“那他也算是人若其名了。”吴错笑了笑。
王乐冉低声道:“如果像吴错大叔说的,夏琥珀在凌晨已经死了,那这张照片上的是谁”
吴错被她一提醒,立即从包里拿出在夏琥珀家拍摄的现场照片,对照了夏琥珀的指纹和洪远明脖子上的指印,发现大小吻合。
“这真叫人看不懂了。”他喃喃自语道,“难道真是诈尸”
“阿信,耀东老大让你统筹安排,现在你怎么看”端木可乐问。
哥舒信想了想说:“当务之急是找到顾金的下落,这个人如我们所了解的那样,只是个普通人,他的相貌和家庭背景、人际关系我们都已经掌握,这个案子必须从他这里进行突破在夜晚巡街前,我们所有精力都要放在他身上,多印点他的画像发给街面上的弟兄。再者,我在幻雨轩打听到夏琥珀有家人上个月来找过她,并且发生了激烈争吵。我们要找到她的那个家人。”
“多给我些画像,我去拿给街面上的姐妹,这次必须全体出动了”沙曼表示大力支持。
王乐冉道:“找夏琥珀家人的事儿交给我了。”
哥舒信点头继续道:“第三,我觉得有必要调查一下白狐塔的青丘会,我想那里情况会比我们想象得要复杂得多。”
沙曼道:“这个也可以交给我。你和端木集中精力追查顾金。”
话虽如此,但之后的两个小时很快过去,眼看时至黄昏,仍没人知道顾金的下落。端木和哥舒信去了夏琥珀女儿所在的医院,女孩名叫魏笑颜,只有五岁,长得粉雕玉琢,十分乖巧。她意识到可能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强忍住一句也没问。而另一边独自调查的王乐冉,则顺利地把夏琥珀的婆婆魏张若彤带到了第五大队。
“琥珀死了啊”老女人皱着眉头,她嘴唇薄薄的,很明显的血色不足。
“是的,你看上去好像并不难过。”王乐冉道。
“这种不要脸的女人,当然是早死早好。”老女人一脸不屑。
“听说你一个月前到幻雨轩找过她,并且和她有过激烈的争吵,有人证明你当时威胁说要杀了她。”哥舒信直截了当道。
老女人斜眼看了阿信一眼:“年轻人,你这种孩子了解什么是吵架吵架的时候可以说任何话,说完之后大家就概不负责。如果每次吵架威胁要杀了对方,然后就真的动手,那我这六十多岁的老太婆岂不成杀人魔王了”
王乐冉道:“那你能否告诉我,你们为何争吵你儿子死后,你们不是很久没有来往了吗”
“而且自家的孙女,你也完全没有照顾的意思。”哥舒信冷笑着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