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女人鄙夷地笑了笑:“若不是她害的,我儿子魏文勇怎么会那么早过世至于孙女,我们一开始也想养,但她死活不让,这个女人和我们家势同水火。我们是个传统的家庭,再穷再苦,需要出卖肉体才能养活自己吗”
“我们查过,你小儿子是和夏琥珀吵架后,醉酒摔到河沟里才死的。不论他们怎么争吵,这事儿也不能直接怪到夏琥珀头上。”哥舒信冷冷道。
“不怪她怪谁女人在家应该和男人吵架吗”老女人恶狠狠道。
“家务事我们不管。”王乐冉耐心地解释道,“夏琥珀去烟花场所,也是为了筹钱给女儿看病。”
“我家的人就算穷死,也不能出去卖。当然我儿子死了,她已不算我魏家的人了。”老女人道,“我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呢,下面孙子孙女有六个,死了一个儿子,日子还是照样过。但我有枚非常珍贵的祖传青玉佩,是结婚时给我家文勇的,我去幻雨轩找她就是为了要回那枚玉佩。那女人先是说玉佩是文勇留给她的唯一念想,不肯归还;后来又说为了给女儿看病,她把玉佩典当了。这可是我家祖传的东西,你说她这么做是不是该死”
“所以你就雇人杀了她”哥舒信挑眉道。
“不我没有。我只是和她吵了一架,我一个乡下老太婆懂什么买凶杀人”老女人瞪起眼睛。
这时,王乐冉把哥舒信拉到一边:“我们没有在夏琥珀家找到任何玉佩。”
哥舒信点头道:“也许这才是她真正的死因。”
王乐冉转身问老女人道:“那你是否认识一个叫顾金的人”
“不认识。”老女人摇头。
“那你是否知道夏琥珀还和什么人有恩怨”乐冉继续问。
老女人想了想说:“这女人挺讨男人喜欢的,虽然我们乡下大多数人都不喜欢她,但真要说谁想她死,只怕除了我之外,还真没别人。”
“那现在夏琥珀死了,你准备领孙女小颜回去吗你是她的直系亲属,属于第一顺位的监护人。”哥舒信问。
老女人淡然道:“得了这种病,早晚是个死,带回去干什么”
哥舒信眼睛一瞪,想要发作,但被王乐冉拉住了。
此刻的小高正栖身在顾金身上,他封杀了对方的意识,这具身体已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下。从记忆中搜索得知,那个雇顾金来此收货的,是他在帮会的一名前辈。命令似乎是一级一级传下来的,即便是顾金也不知道具体的源头是谁。但毫无疑问,源头是青丘会的大人物。
小高在小颜的病房外注视着那个女孩,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记忆里阿寅对小颜的眷恋。这让他想起了几百年前自己的家人,更想起了那个亲如兄弟的家伙。他轻轻敲了敲心口,戴起墨镜离开医院,向幻雨轩隔壁的若虹坊走去。
长街上路灯已然亮起,华丽的招牌下有女人大老远就送来微笑。
“我找老谢。”小高用顾金特有的细腻嗓音说道。
边上有护院看清了他的模样,立即皱起眉头,拉他到侧厢的小屋。
“外面所有人都在找你,你就这么大摇大摆地来了”
“不能来吗谢老大呢给我找了个这么麻烦的差事,我要找他算账。”小高笑道。
“就凭你,找谢哥算账活腻了你。”那护院没好气道。
小高淡淡道:“有没有本事,你让他来嘛。我手里有他要的东西,见一面的奖励总要给吧。”
“你等着,在这里别出去。”护院平日和顾金并不熟,但即便如此也觉得这家伙的态度有点怪异。
小高点点头,透过窗子扫视了一下外头,看到护院在对角的二楼叫出了一个矮小精悍的男子。那男人诧异地望了这边一眼,似乎吩咐了护院几句,护院就转身回来了。小高嘴角挂起冷笑,这里的人都喜欢躲在幕后,他不等护院回来就朝外走去,那护院想拉住他,却被一拳打倒。
那矮小精悍的男子目露凶光,招呼一声后四下里出现了十多个人。小高大步向前,每走一步就击倒一人,杀气腾腾地逼视着对方,对面的男人顿觉心胆发寒,转身想跑。小高纵身飞到二楼,一把抓向对方的脖子。那男人平日里也打杀过不少人,但在小高面前,就如三岁孩童一般无法挣扎。
“你是谢哥吧”小高淡淡问道。
“不敢我是姓谢。”男人舌尖打颤,他能感觉到对方森寒的杀气,这种杀气,普通的市井之徒绝不可能有。
小高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男人就觉得身上一寒,所有毛孔全都张开,而后身体就失去了控制。他眼睛连续眨了几下,意识亦随之关闭。小高占据了谢哥的身体后,随手挣脱出顾金的手掌,一脚将顾金踢下楼去。他飞快地搜寻了一下谢哥的记忆:这家伙叫谢峰,是若虹坊的管事,在青丘会辈分不低,寻找这枚玉佩是上头布置下来的差事,直接下令的人是这家店的老板沈先生。
小高也不知道玉佩在哪里,但他只对报仇感兴趣,而这个沈先生必须为他的贪婪付出代价。他看也不看四周倒地的护院,径直向更高处的豪华包厢走去。